23. 第 23 章 登基-《大明第一国师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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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熜心中“咯噔”一声,莫名觉得有些不安,但还是平静地准奏。
“启禀陛下,国非大礼不能明矣,陛下前日让礼部为兴献王上尊称,经礼部商讨,按照祖制,您如今应称孝宗皇帝为皇考,兴献王为皇叔父,兴献王妃为皇叔母,以正此身。”
饶是早有准备,朱厚熜依然被他气的够呛,勉强维持风度道:“朕以天子之礼入朝,又有什么不明的?况且兴献王只有朕一子,朕若过继给孝宗,那兴王一脉不是要除嗣?难不成朕当了皇帝,还要连累母亲姐妹沦为庶人无家可归?”
对此毛澄似乎早有准备,一板一眼道:“此陛下不必忧虑,益王子嗣繁茂,可以过继一支给兴献王,朝廷早已派人知会,益王本身也同意了,断不会令兴献王无子国除。”
此时朱厚熜才知道,原来这段日子这帮人看似按兵不动,实际上全都安排好了,只有自己还沾沾自喜。
他紧握龙椅,直到关节泛白,用强烈的刺痛使得自己保持清醒。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:“父母人伦,怎可如此轻率,不如让百官们讨论,看是不是有不符礼仪的地方。”
听皇帝这么说,下面人也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天子心意,于是还真有些想上前的,寻思着要不要在新君这儿露个脸。
就在这时,原本一直没说话的杨廷和突然开口,只一句话便镇平了满室的蠢蠢欲动。
“国之大事,有异者则奸邪,”他眼神轻轻地扫视一圈,声音平淡而有力,“奸邪当斩。”
瞬间,大家都不说话了。
要知道在正德驾崩朱厚熜尚未至京城的这段时间里,这位杨首辅独揽大权,乾纲独断。不光收拾了之前围绕在正德身边的一众义子干儿,就连些锦衣卫朝廷命官都抓得抓,杀得杀。
一时间,人头滚滚落下,连护城河的水都染得通红。
皇帝可才登基几天,杨廷和可是积威几十年,孰轻孰重,大家还是知道的。
“好,杨太傅好大的威风!”朱厚熜气得血直冲脑门,长这么大他没受过此等委屈羞辱,厉声道:“朕现在就有异议,你们把朕当奸邪斩了吧!”
皇帝都说出这样的话,大臣们自然坐不住。于是纷纷行礼,高声道:“臣等万死!”
认错归认错,但改口是不可能的。
那些几刻钟前还在与朱厚熜情深意切的人此时全都把头埋起来,就怕被皇帝点名。
看着满朝文武,朱厚熜目光阴鸷,似乎想要将这一张张脸全部记下,他掌权那天,要将这帮人统统发作。
愿望是美好的,现实是残酷的。
如今身边一个亲信都没有,少年只能使其耍赖**,称今日第一天事情太多,有些处理不过来,上尊号什么的还是以后再议。
杨廷和没有逼迫,几十年的官场生涯使得他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,新君虽然只有十五岁,但明显是个心里有主意的。说实话,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。
再软弱的皇帝也是皇帝,再厉害的臣子也是臣子。
他看得很清。不过想到当年与孝宗皇帝相处的时光,还是硬下心来,君恩似海,他又怎忍心让孝宗绝后?
只盼趁着自己还能动,今早将此事尘埃落定吧。
小皇帝在朝臣那边碰了一鼻子灰,冼如星自然是不知道的,因着身份特殊,不能进到内廷,于是朱厚熜大笔一挥,给她安排进奉先殿暂住。
奉先殿紧挨着皇帝寝宫,每逢万寿节、元旦、国家大庆等都祭于此,所以又叫“小太庙”,冼如星住进来也算专业对口。不过这地方平日除了几个内侍宫女基本没人,所以当仁寿宫的掌事太监周度赶过来的时候,见到的就是各样奇珍异宝如潮水般搬进。
冼如星看到来人也有些惊讶,“你是说,太后娘娘叫我过去?”
见识到什么叫“壕气冲天”的周度收起原有的傲慢,恭敬道:“太后早听闻万岁身边的冼道长法力高强,特意派奴婢前来请您一叙。”
来者不善啊,冼如星在心中嘀咕,不过刚好,她这边也有事儿,于是风轻云淡地笑了笑,“那劳烦公公带路了。”:,,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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