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王腾朗声道:“我倒是早想让开,奈何手中这杆枪不答应。” 胡来大怒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呸呸呸,老子乱发什么善心。”当下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下手再不容情,一心想将王腾毙于刀下。 眼见王腾浑身伤口都在骨都都地往外冒血,唐柔心如刀绞,喊道:“停一下!”胡来收刀哈哈笑道:“小娘子叫停老子就停。” 唐柔向王腾招手:“你过来一下。”原来过了这些时候,她手臂上的穴道已经先自动解开。 胡来哈哈大笑:“也好,让你们两个作个最后话别。” 唐柔拉着王腾移动位置,将胡来的视线全部挡上,指甲轻弹,一些黄色粉末附在了枪头上。唐柔低声道:“你知道毒蛇为什么可怕呢?不是因为它有尖牙利爪。” 王腾心中明白,将枪柱在地上,手臂上的血顺着小臂到指尖,自中指一路下来,将那黄色粉末溶化,一直流到枪尖。 唐柔点点头:“你去吧,只恨我以前没认真习武,到如今不能与你并肩御敌。你放心,你死之后,我一定会与淫贼同归于尽,为你报仇。” 王腾知她心中已萌死志,当下微微一笑,故意大声道:“姑娘莫怕,淫贼武功虽高,胆子却小,待我与他赌命。”说着提枪走了过去。 胡来哈哈大笑:“死到临头,还夸下海口。” 王腾道:“论武功,我自认不是你的对手,但论胆识,我却胜你一筹。” 胡来生平极是自负,闻此言气得哇哇怪叫:“狂妄小子,何出此言?” “你敢与我赌命吗?” “怎生赌法?” “你空手站着不动,我刺你三枪,你双脚不得移动,若是动了,就算输了,输的人要拜赢得人为师,并发誓听从师父一切号令。若是我三枪刺你不死,你可再砍我三刀,我要是双脚动了,也即算输。” 胡来哈哈大笑:“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儿吗?竟如此异想天开,不如老子先砍你三刀怎样?” 没想到王腾一口答应:“好,你先来。若是三刀之后我侥幸不死,你可要吃我三枪。” 胡光没想到他竟然答应地如此痛快,有点始料未及,迟疑道:“你听清了,是老子先砍你三刀?” “大丈夫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,罗嗦什么,快来吧。”说着将手一顿,长枪插入床前地上,向前一步,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。 胡光心中犹疑,心想天下哪有如此傻瓜自动送死,天下傻瓜虽多,可眼前此人绝对不是。他外号中有个“狐”字,正是因为他有狐机警多疑的一面。他心中想的是:你说不动,只不过是为了引老子上当,好让老子不防备,当老子全力进攻时,你却突然移动,攻老子个措手不及,正所谓兵不厌诈,老子可不能上了这小子的当。 心中如此打算,是以上来只挽个刀花,一刀劈向王腾面门,这一招其实是虚招,刀一到王腾面门,就自动缩了回去。 没想到王腾早已看出这是虚招,竟动也未动,口中道:“第一招了。” 胡来心中暗暗后悔,看来这小子是玩真的,早知如此,刚才那刀就由虚变实,一下砍死他算了。嘴上却不示弱:“老子让你一招,这次来真的了。”说着一刀“拨云追月”向王腾攻去,这一招仍是攻中带守。一是他一时半会适应不过来这种打斗方式,仍按平常套路出招;二是他仍心存疑虑,生怕王腾突然变卦,移动反击,是以出招未敢全力进攻,仍然留有余地。 这一招甚是巧妙,看是兜头凶狠的一刀,来势汹汹,要将对方一劈两半,其实中途变直劈为横砍,待对方左右闪躲时,一刀将对手砍为两截。胡来眼见王腾并没有看破这一招,而是身体微斜躲避直劈,心中暗喜,突然变招,向他腰间砍去。眼见王腾这一下要么跳起躲避,要么就等着被一刀两断了。 跳起来虽是能破这一招,可是双脚离地,等于认输。好王腾,眼见刀锋呼啸而来,身体突然向后一弯。武林中有用铁板桥来躲敌人对上盘的攻击的,但那至多也是自腰而弯,上身与地平行,胡来这刀削得甚低,王腾若是使这种铁板桥,腰身仍然难免被砍中。王腾却用的是一种怪异的铁板桥,身体膝盖以上部位统统向身后地上倒去,两只脚却向钉子一样紧紧钉在地上。上身一沾地面,立即一挺,像不倒翁一样又弹了回来。 胡来“咦”的一声,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怪异招数。当下乘他尚未站稳,大喝一声:“第三招!” 这一招说是一招,其实是两招,但也勉强可以称为一招,因为这两招如行云流水,中间并不停滞,先是疾刺对手腰腹,接着就向斜下疾劈,砍向对手双脚。胡来何等聪明,这一招是有胜无败之局,不管如何,对方双脚固定是无法移动的,即使王腾使什么古怪招数避开了刺向他腰腹的那一刀,双脚一定会被一刀斩下。 没想到,王腾并没有闪避刺向他腰腹的那一刀,不紧没有避,甚至还微微前倾,迎接他这一刀。“哧”的一声,刀尖刺进肋骨之间,王腾用肋骨夹住刀,突然下蹲,刀锋在骨缝间磨出令人牙酸胆寒的“吱吱”声,胡来这种杀戮无数的人也吓得胆寒,刀锋被夹紧,胡来的变招砍脚就再也无法执行。王腾立掌为刀,向刀猛砍下去,只得“啪”地一声,那柄百炼精钢的好刀,竟然断了! 三招过后,唐柔手心中全是冷汗。 眼见王腾虽然撑下来三招,但也受了极重的伤势。只见他摇摇晃晃的拔起长枪,腰上的伤口鲜血直喷出来,刀头尚断在那里。幸而胡来这一招本是虚招,刺得不是太深,若是用实,一定将王腾一刀两断了。原来王腾看第二招之后,胡来双眼不断瞟向自己双脚,顿时明白他的心意,由是行险,赌他这第一下是虚招,以身体承接他这一下,电光火石间,若是判断失误,一定被他这一刀腰斩了。 “好,现在该我了。”王腾说完,咳了一声,喷出一口血来,身体晃了几晃,差点摔倒,靠双手用力柱住长枪,方才挺立不倒。 胡来心中暗喜,看他这样子,连走路都走不了,还谈什么出招,当下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:“大丈夫说话算话,老子三刀没砍死你,现在该你了。” 王腾摇摇晃晃的向他走去,知道自己已流血过多,随时都会晕倒,只怕连第二招都使不出来,当下默运内力,准备全力一击。成败与否,就在此一举了。 王腾边走边盯着胡来的头看,似在想着扎眼睛呢还是扎鼻子,直看得胡来心中发毛:“喝道,动手就动手,你磨磨唧唧地还像个男人……” 话未说完,王腾突然出枪,直接刺向他的一只脚。眼见这一招出其不意,胡来避无可避,躲无可躲,没想到枪尖离胡来的脚尚有三寸,枪杆已被胡来抓在手里,那枪就如铸在生铁中一样,再也动弹不得。胡来得意狂笑:“虚者实之,实者虚之,你以为老子会上你的当,守上盘吗?” 王腾冷笑一声:“可惜你还是上当了。”说完双手将枪杆向相反方向一转,枪尖突然弹出,将胡来的一只脚钉在了地上。 胡来大声惨叫:“好小子,老子杀了你。”再也不顾什么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大丈夫说话算话之类的话,拔掉枪头,便举步向王腾走来。满心以为上前就可以将王腾轻而易举的格毙于掌下,可没想到刚走一步,小腿一麻,竟然不听使唤,一下跪倒在王腾面前。 王腾“哈哈”大笑:“乖徒儿免礼,师父我今天可没带赏银。”笑声未落,又猛咳起来,口中鲜血直喷。 胡来感觉小腿上的麻木感,一直上行,知道中了巨毒,当下暗想:老子先暂忍胯下之辱,等有机会一刀把这小子剁了。当下磕头道:“师父在上,请受徒儿一拜。”心想,老子既拜你为师,你可不好意思立刻杀我了吧。 王腾摆手道:“徒儿免礼,入我门来,要听我我门规,汝愿否?” 胡来磕头道:“愿意愿意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