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—3—3(加字)-《我等你,送我一片刹那芳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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师说点头,兴许是他的两只手都搭在她身上,她有点紧张。
她距离他是如此的近,如此的近。
韩愈:“体检结束了?”
师说:“嗯,我妈和医生在说话,我就出来转转。”
“检查结果怎么样?”他问。
师说:“……挺好。”
韩愈点头。
师说抬眼,“你呢?”
韩愈低头,看着她,半响才说:“我小姑生病了,我过来陪她。”
“哦。”
她顿了顿,“没事吧?”
韩愈:“做了个小阑尾炎手术,住两天院就好。”
师说松了口气,微垂下眼帘。
她低眉顺眼,突然又没了刚刚那儿勇敢的样子,韩愈忽的低低笑起来。
师说:“你笑什么?”
韩愈:“我笑了?”
师说点头,轻轻地‘嗯’了一声。
韩愈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:“你怎么不问我刚刚为什么打架?”
师说看着他,眼神清澈。
良久,她缓缓摇头,“你有你的理由。”
“这么相信我?”
师说:“难道不是么?”
平白无故的……打人?
忽的,韩愈低笑一声:“我看他们不顺眼。”
师说:“……”
那天,韩愈送师说回了前院,两人道了别,各自离开。
直到师说的背影消失,韩愈仍旧站在原地。
那天,他站了很久,久到夜幕低垂,东南风起。
那晚,师说失眠了。
她在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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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,他低低的说了句。
他说:“就算打的爬不起来我也不会让他们碰你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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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三那年,文理分科。
他们几个人里,只有封笔和师说读了文科。
理科楼和文科楼隔了一栋楼,高三了,大家都忙着背水一战,苏莟很少过来找她们。
听她说,韩愈已经被保送清华。
只听说,他经常参加各种大小竞赛,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训练营。
而他们,也许久未见。
那天,天气很晴朗,师说在看书,封笔凑过来,“在看什么?”
师说将书合上,给她看了看封面,“浮士德。”
“怎么突然想起来看这个?”
师说想了想,“歌德写这本书用了64年,我想知道他都写了什么?”
“嗯,写了什么?”封笔拿过师说手里的书翻着看。
“一个探索人生意义和社会理想的故事。”
约翰·沃尔夫冈·冯·歌德。
多伟大的一个人。
用了一辈子去完成了一个坚定信念追求真理的故事。
封笔翻了几页,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:“师说,你的理想是什么?”
她的理想么?
有时候,她会觉得生活很累很艰难。
就算平时再淡然的若无其事,却仍然会在某一个夜里心痛的百转千回。
“我……就想简简单单的生活。”
“好现实啊。”封笔叹气,“师说,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有思想的女孩子。”
师说配合的歪头一笑,“怎么,对我的回答很失望?”
封笔狠狠的点头,“不是‘很’,是非常特别的失望。”
“没办法啊,我就这么点理想。”师说耸肩,却觉得嘴角涩涩的。
师说还记得刚认识封笔,女孩子很热切的告诉她自己想做一个记者。
她是那么的青春活泼,朝气蓬勃。
师说总是忍不住想靠近她的温暖,她的阳光,她和苏莟是一样的人。
高三最黑暗的日子里,一切都风平浪静。
师说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,偶尔会偏过脑袋看看窗外的蓝天白云,听着微风拂过耳畔,还有各种嬉笑怒骂的声音。
文科班女生颇多,似乎总是这么枯燥,女孩子的谈资大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。
听说韩愈交了新女朋友。
她曾经在路上见过他和身边的女孩子一起走着,两人进了学校长街外头的肯德基,他很绅士的给他的女朋友打开门,然后再走进去,脸色淡淡的,却是阳光下不容忽视的温暖。
那年,陈奕迅出了新专辑。
下午休息时间,学校的广播里会放他的《十年》。
师说记得里头的每一句歌词,心总会涩涩的疼。
她想,他们所有的过往都是昙花一现。
再遇见,也只不过是久别重逢。
学校的三模过后,师说的成绩一直很稳定,如果没有意外,会很顺利的进入名牌大学。
已是来年五月中旬,距离高考还有29天。
那日,老高上完课,利用距离下课的一分钟时间宣布学校要举行毕业晚会。
文科班卧虎藏龙,好几个女生当堂自荐。
封笔戳了戳师说的胳膊,“你怎么也不上啊?”
师说白了她一眼,“那你怎么不上啊姑娘?”
“……我没才艺啊,你有。”
“什么?”
“钢琴啊,苏莟说过的,还是八级。”
“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“你少来。”
“你看我像是会弹钢琴的么?”
“像。”
“你见过?”
“……没。”
师说笑了笑,“苏莟和你玩笑你也信,虽然我不会弹钢琴,不过我确实会弹一样东西。”
“什么?”
师说笑着弹了一下封笔的额头,“这叫弹脑门。”
“师——说”封笔捂着额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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