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9章 番外十五:新月-《嫡女为凰杨轻寒辛缜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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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有些后怕的趴进贺慈宽厚的胸膛里。

    “贺叔叔……你都不知道,刚刚好可怕好危险!”

    贺慈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,“新月!你到底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去追那个红衣男人了!贺叔叔,真的好刺激啊!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以为她是看上了那个男人,毕竟那人的容色惊为天人,是世间难遇的殊色。

    “贺叔叔,你生气了吗?”

    新月眨巴着双眼,这双眼,同杨轻寒如出一辙,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    贺慈心神微晃,情不自禁放软了声音,责怪道,“你啊你!你让我怎么说你好?”

    辛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枝玉叶,若出了什么事,他该怎么跟宫里那两人交代?

    新月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唇,她性子向来如此,想到什么就要去做。

    今日去寻贺慈的时候便发现那个红衣男子言行举止怪异,而且听口音也不像盛月的人,这些年父皇母后已经设置了完备严格的户籍制度,外来人口入盛都,是必须要登录在册的。

    这个红衣男子,顶着这样一张精致绝伦的俊脸,却格外眼生,就有些奇怪了。

    所以她怀疑这个行踪诡异的红衣男子跟这桩杀人凶案有关,因而才不顾危险的偷偷尾随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贺叔叔,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啊。”

    小丫头声音温软,双臂勾着他的脖子,小脸靠在他脖颈处,呵气如兰。

    贺慈身体微绷,刚一时情急,没注意,如今将人抱到椅子上,他才发现小丫头整个人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靠在他怀里。

    他飞快往后退了两步。

    新月没人搀扶,身子直接掉在地上,吃痛得小脸都红了起来。

    贺慈又心怀愧疚的走过去,将人再次抱起。

    这回,新月狠狠一咬牙,挂在他身上,怎么也不肯放手。

    “贺叔叔再扔下我,我就哭鼻子了。”

    贺慈喉结滑动,别开视线,“你都十八岁了,还哭,成什么样?”

    新月没吭声,透红莹润的小脸餍足的靠在男人肩头。

    任由他把自己抱到那张红木软塌上。

    贺慈经常夤夜验尸,所以房间里设置了一张榻,以供他休息。

    新月抬起纤长浓密的睫毛,直勾勾的盯着贺慈,“贺叔叔,你想知道那个红衣男子是凶手么?”

    贺慈将人放开,去拿医药箱。

    折回身子,蹲在小丫头腿前,小心翼翼的将她裤脚撩开,看着那道伤口,眼睛眯了眯。

    “你说,我给你处理伤口。”

    新月便道,“他武功路子很奇怪,我从来没见过,肯定不是我们盛月的人。”

    贺慈低着头,凝着眉眼,尽量让小丫头感觉不到疼痛,“天下之大,哪有什么东西都让你知道了?”

    新月得意的挑了挑秀眉,“贺叔叔你忘了?

    我可是过目不忘的人,顾姨和娘亲收藏的各种典籍都被我看完了,顾姨的空间里面还有那么多奇书呢,虽然很多东西我不明白什么意思,但是我脑子里有印象,只要是我看过的,就没有我记不得的,红衣男人的功夫路数绝对不是盛月的,甚至都不是咱们圣天大陆的,我可以保证。”

    大半夜的御察司内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暖黄的四角平纱灯溢出温暖的光芒。

    小丫头竖起三根葱白玉嫩的手指,信誓旦旦的鼓着绯红双颊,漂亮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猫儿。

    贺慈笑了笑,看着小丫头生动的眉眼,心里淌过暖意,“那你说说看,他是哪里人?”

    “嗯——”小丫头小手托着香腮,略作思忖,“我十五岁那年,娘亲和她一个好朋友见了面,贺叔叔你还记得吗?

    就是纪嫣然纪姨和她的夫君傅叔叔。”

    贺慈愣了愣,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。

    当年那对夫妇从另外一个大陆跋山涉水过来,男子傅凛乃是北楚的皇帝,女子纪嫣然是北楚皇后,南朝公主。

    也正是这两人的到来,才让他知道,原来这天下不只是圣天大陆的天下。

    苍穹底下,覆盖着数不清的大陆和国家,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存在着。

    傅氏夫妇在宫中住过一段时日。

    杨轻寒同纪嫣然关系很好。

    好像上辈子,她们便是密友。

    他有一次去宫里,见过两个女子站在宫楼最顶端手牵着手还如少女一般谈笑风生。

    那时辛缜和傅凛在楼下对弈品茶。

    两人看向女子的眸光出奇的一致,情深脉脉,带着生生世世的执拗和坚定。

    他听见辛缜说,“你的皇后不差。”

    又听傅凛说,“你的皇后也很好。”

    两个眉眼深邃的男人,相视一笑的场景到现在也让他难以忘怀。

    贺慈拉回神思,新月还在喋喋不休。

    “傅叔叔的功夫就和红衣男子很像,我想,他们应该来自一个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纪姨和娘亲说过,她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对不住一个人,那个人总是一袭灿烂红衣,锦绣容颜,性格不羁,是世上最通透的男人。”

    贺慈用白纱将小丫头的腿包好,“哦?

    那个人是谁?”

    新月道,“贺兰令玥。”

    贺慈不知道贺兰令玥是何人。

    杨轻寒和纪嫣然之间的很多事,他都是不知道的。

    新月视线定定的落在贺慈脸上,语气失落,“可是,纪姨说过,贺兰令玥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这个红衣男子,应该不是他吧。”

    贺慈动作僵住。

    听小丫头说起纪嫣然同贺兰令玥的那些纠葛,心中微微一痛。

    有时候,同类人在听到相同的境遇时,总会生出一种同病相怜感情。

    那种隐秘的酸涩十分折磨人,却又让人并不后悔。

    “贺叔叔?”

    新月疑惑的叫他一声。

    贺慈愣了一会儿才起身,将药箱收拾好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新月的裙摆被男人温柔的放下来。

    “我跟上那个男人的时候,他其实并没有想伤害我,是我自己不小心,差点儿从墙头掉下去,然后才弄成这个样子。”

    新月有些不好意思,咬了咬唇,羞赧的红了脸。

    贺慈失笑,爱怜的眸光扫过小丫头精致的脸,“别傻了,他不是凶手。”

    新月急了,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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